“王妃怎么起的这么早？”
常霜进来要叫李瑾然，却发现她已经起了。
“我昨夜做了一个梦。”
李瑾然展开画纸，没用常霜给她研磨，自己拿起砚慢慢的磨。
常霜以为她是做了噩梦，一边给她收拾床榻一边安慰她：“梦都是反的，娘娘不要多想。”
李瑾然有些不赞同她这话。
她昨日梦的那梦，她马马虎虎的还记得是什么内容。在梦里她并不是黎王妃，苏木登上了皇位，自己则是他身边的丞相。细节记不得那么清楚了，只记得身份。这梦倒也算符合现实，苏城死了，苏木登'基。她若想打破封建，自是要先打破女人不得做官的规定。
她现在醒来仔细想想，这也许是她的另一条路。若是她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嫁给苏木这条路，等他登'基自己成为丞相，这就是她走的那条路。
想来常霜说的也有道理，梦都是相反的，所以她选择了这条路放弃了梦里的那条路。看似不同的两条路，相同之处确是有的。两条路，全都前途渺茫，未来坎坷。
李瑾然却不愁，这么多年的铺垫与底气，使得她相信自己的选择也相信自己的能力。
常霜收拾好了床榻过来看她作画。她在李府时也作画，有的自己留作珍藏，有的赏给了别人。她画的好，也值得上市价。
李瑾然的琴棋书画，样样精通。倒是不虚第一闺秀这个名头。
“王妃娘娘要画什么？”
李瑾然也没想好，只是她自打来了王府就没碰过画笔，多日未作画。今日日头正好，她心里就来了兴致。
想了想。
北漠，该下雪了吧。
她拿笔沾墨汁，开始作画。李瑾然向来擅长写意画法，对落实的画法也有所涉猎，因此她的画风一般是将两者融合。
下了雪，世间就无非黑白两种颜色了。
北漠寒冷贫瘠，兵营的帐子一个接着一个，新兵操练着，将军路过打眼一瞧，有一两个士兵偷着懒。状似朝南的一个士兵看着将军罚偷懒的人在心里幸灾乐祸。
画到这里，李瑾然停了一下。
再起笔。
有修长的身影撩开帐子，被这操练的声音吵醒，望着士兵们的方向。
画完，常霜也看出个大概。激动的指着李长远的方向，手指离画布有一寸。
“王妃，这是三少爷对吧。”她认出来有些激动，又指着帐子边上站的人：“这是王爷。”
“嗯。”李瑾然给了她肯定的答案，“去把画挂起来吧，日后有机会再送去给朝南。”
李瑾然把毛笔放回架子上，净了手。
时间刚好，有人咚咚敲了两声门：“王妃，后院夫人们来请安。”
李瑾然移步到前面。
她坐在上面捧着常霜给她的暖手小炉，后院的人依次在下面坐着，天冷了都穿的多了一点。李瑾然一眼扫过，只婉清的衣裳依旧单薄。
她收回视线没说什么。
赵子悦又没来，她自从李瑾然从荆山寺回来她就没来请过安，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。
“王妃，赵妹妹身体不适托我来跟你说一声。”楚韵华这几次一直在给她说。
李瑾然一直没怎么计较，本来也没什么事。不过赵子悦的身份她八成可以确定是别人的人，不能由着她不在自己眼下看着。况且即是有武功傍身，又长相貌美被派来王府，心里总不会是个脆弱的主。
李瑾然开口提议：“今日没什么事，我们一同去看看她。”
在荆山寺中毒的所有人都好了，只赵子悦一人还留有后症。
听见李瑾然这么说，她们全都起身，跟着她一起去看赵子悦。
后院的人自从她从荆山寺回来收敛了许多，不知她们是不是被吓到了，亦或者在给她憋个什么大的。
被吓到倒也就算了，她能亲手处罚跟了她十几年的下人也确实挺可怕的，要是她们在底下想着作甚么才是最让人头疼的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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